惊鸿-6
宣神谙×萧元漪
第六章
自那日分别后，萧元漪与宣神谙没有再见过面。哪怕萧元漪嫁给了程始，会同他一起去面圣，可也一次未见过皇后。
晚膳，萧元漪是去了正厅和家人们一起用的。
整个过程，没有人说话，气氛十分的古怪的。
膳后，萧元漪和程少商一起回了房间。
“阿母，你怎么样？”
“没有大碍，倒是你，应该多歇息。”
萧元漪扶着程少商到了床榻，双双坐在了上面。
“阿母…你的伤……”
程少商的眼神看向今日渗血的地方，面露担忧之色。
“好了的，你要看吗？”
“要！”
程少商没有犹豫地回答了，是母女二人都没有想到的。
“怕吓到你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
萧元漪本是试探地问话，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死心眼。她只好脱下了衣袖，将伤口露了出来。
程少商看着包扎好的伤口，眼眶不仅红了。她伸出手想要抚摸，可又停在了空中。
“一定很疼吧……”
“没事，嫋嫋，阿母不疼。”
萧元漪随萧氏家族和程始征战已经数十载，期间受过伤的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了。但是这么重的伤，唯有这一次。
“嫋嫋，阿母…阿母想问问你，你想怎么处置葛氏。”
“二叔母？阿母为何要处置她？”
“因为她待你不好。”
只是几个字，程少商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。她把衣袖给萧元漪穿好，然后钻进了她的怀中。
“阿母，嫋嫋终于等你回来了。”
萧元漪轻抚着程少商的脸，拿出一方帕子擦拭着女儿的泪水。
“是阿母回来晚了，让嫋嫋受苦了，阿母对不起你。”
萧元漪的声音越说越低，而此刻，程少商也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脸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啊？阿母。”
“你怎知……？”
“二叔母霸占主屋不肯搬出来，阿母一点也不恼，想来是另有安排吧？嫋嫋猜的可对？”
萧元漪看着程少商，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，但心底却有几分欣喜，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如此聪慧。
“过几日，我们搬去万伯父家。”
“嫋嫋明白了，放心阿母，嫋嫋不说。”说着，程少商在萧元漪的怀中蹭了蹭，说道：“阿母，今晚可以陪嫋嫋一起睡吗？”
看着这般乖巧的女儿，萧元漪点了点头。她不忍心拒绝，也不想拒绝。因为这许多年来，她从来没有哄着她入睡过。
“来，嫋嫋躺好，阿母给你讲讲你的兄长们可好？”
“好啊好啊！”
程少商快速躺到了床榻的内侧，将更多的空间留给了萧元漪。
“你往这边来些，嫋嫋。”
母女二人躺好以后，萧元漪又将被子仔细给女儿盖好。
“你大兄早年在白鹿山书院求学，后在军中谋事，现在同你的兄嫂在镇守边关。你次兄是一名武将，擅骑射，与阿父阿母一起征战过沙场。你三兄和你是同胞兄妹，最是擅长卜卦。过些时日，除了你大兄一家外，都会回来，还有你三叔父和三叔母。今年正旦，咱们一家可以算是小小团聚了。”
“三叔父和三叔母为人怎么样啊……”
“你三叔母是白鹿山院长之女，知书达理，善解人意。你三叔父也是风度翩翩，文雅之人。嫋嫋不必担心，他们很好相处的。”
萧元漪侧过身，但是立刻被程少商制止了。
“阿母，这样会压到伤口的，你就这么和我说就好，我听得到。”说着，程少商将头又凑过去了一些。
“嫋嫋，阿母想听你讲讲你的故事。你…愿意讲给阿母听吗……”
试探性的询问，萧元漪终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，虽然她已经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。
“我啊…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，就是在程宅和庄子来回住。二叔母没有怎么教我，所以我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阿母可以慢慢教你。不早了，睡吧，明日阿母还要和你阿父处理董舅爷的事。”
萧元漪起身又将被子塞了塞，最后只留下了远处的一盏的烛火。
程少商中途睡醒了，睁开眼，却找不到身边的阿母。摸了摸床榻，还有些余温，看来是刚离开不久。她裹着被子，下了榻，却听到了房门外有人在一阵咳嗽。
是——萧元漪。
“女君，药好了，来喝了吧。”
程少商小心地扒着门，想要看清外面是什么情况。
原来是青姨端着一碗汤药来了，只看萧元漪接过后一口气就喝了下去。
“青苁，辛苦你了，每日都给我熬药。”
“这有何辛苦的，倒是女君，青苁认为你还是应该卧床休息一阵子，毕竟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这次的伤确实太重了，可是你想我为何要如此急得赶回来。就是这样，我都还是回来晚了。不过你放心，我命大，阎王暂时不会收我的。”
听到这些，程少商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。怕被发现，所以她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床榻上。
想着刚刚阿母和青姨的对话，程少商可以肯定的是阿母受了很重的伤，而且没有完全养好就日夜兼程赶了回来。回忆起那晚阿母的身体状况，看来是和她的伤有关系。
正想着，萧元漪就回来了。她怕自己一身寒气过给女儿，于是在门口的火盆烤了良久才好向着床榻走去。见女儿还睡着，她才松了一口气。
萧元漪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，只是青苁说得很对，她应该卧床休养的。只是她太想见女儿了，所以她一直都在撑着。
程少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早膳的时间，还是莲房端着吃食来她才知晓，是阿母让人不要叫醒自己。而阿母吩咐了厨房留下吃食，随后就去处理董舅爷的事情了。
评论(12)